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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千千,虽然你不是我亲生的,可是我一直都把你当亲生女儿疼的。”

    赵天说到这里的时候咳了一下,祈求的看着云千墨,云千墨从画上收回了目光,极快的速度卷起画,“阿爹,我点事要离开上京些天。”

    “你去……”

    赵天的话随着云千墨的背影消失而止住,绛儿的女儿与她当年一模一样,是个有主见的人呢。

    云千墨冲出了书房,心里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,刚才那画卷上的人竟然真的是她母亲宋筱,连眉心那一颗小痣的位置都一模一样。

    她要马上去证实一件事。回冬院匆忙对木棉花交代了些事,写了几个字让木棉花转交给元祁祤。

    马车从赵府驶出,因为中午人多热闹,马车走的速度并不快。云千墨托着腮胡乱看着外面的景色,想着自己的事情。

    突然,眼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,她定睛望去,一处地方的二楼,窗户开着,一名男子怀里抱着一个女子,而这女子不是别人,竟然是赵湘湘。

    那男子从背后搂着赵湘湘,赵湘湘咯咯笑着关上来窗,并不知晓这一幕被云千墨瞧见了。

    虽然马车没有停,可是云千墨还是看清楚了“上京驿馆”四个字,只一眼,她便收回了目光。

    “吁!”马车才刚出了南城门,忽然车夫停下了马车。

    云千墨掀帘,看见一匹黑马上面一袭绛紫色男子,正抿着唇看着她。

    “三小姐,是摄政王。”马夫有点害怕,不敢驾驶马车过去。

    “你先回去吧。”

    云千墨跳下了马车,本来她就是想着让马车赶到南边城镇的时候换乘马匹的。

    车夫一听,立即调转马车头,回去了。

    四目相接片刻,云千墨还来不及说话,元祁祤一夹腿,烈焰飞奔过来。

    她都还没有反应过来,整个人被他捞上了马,稳稳侧坐在马上,云千墨顺势靠在了他结实的胸膛上。

    “驾!”一声清啸,烈焰如闪电般飞了出去。

    只因为她说最讨厌黑色,元祁祤今日换了一件绛紫色的长袍,更显尊贵无

    色的长袍,更显尊贵无比,云千墨伸手环过他的腰身,抬眸悄悄的看他。

    他微微昂头,薄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线,可是当察觉到怀里女人的动作之后,不禁心情大好,唇角微微上翘,凤眸也染上了笑意。

    他一手突然松开了缰绳,健壮的双腿夹紧了马腹,双手将云千墨从怀里抱了出来,往前面上空抛去。

    “啊!”云千墨完全没有防备,尖叫了一声。

    只是,很快,她便被元祁祤稳稳的接在了怀里,而且是面对面的,云千墨囧了,哪有人这样骑马的?

    原来,木棉花一等云千墨的马车出了赵府,便立即跑去了摄政王府,将信件交给了元祁祤。信上只有寥寥的几行字,只说有点事要回天启一趟,并没说归期。

    可以这么说,元祁祤一看清楚信上的内容,想到去天启最近的路程就是从南城门出发,便立即骑马出城来。

    幸好,没有错过。

    原本,他不想她离开,想要将她截回去的。

    结果,一接触到她坚定的眼神,他便没辙了。

    好吧,她要离开,他做相送的那个人吧,她若是不回来,他天涯海角也要把她挖回来。

    “这样我会不会被人笑啊?”云千墨恨不得整个人都埋近他的怀里。

    “哈哈。”看到她鸵鸟的样子,元祁祤心情大好,畅快的大声笑出声。

    云千墨紧紧搂着他的腰,听见他笑声,也忍不住咧嘴跟着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她笑得眉眼弯弯,他用力将她圈近他的身体,低头,吻了上去。

    “唔……”现在是白天啊,而且又在外面,云千墨又囧了。

    元祁祤却并不打算放过她,舌头长驱直入。

    没有人了主人的催速,马儿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你使坏!”云千墨感觉他身体的变化,一张脸瞬间涨红了,不依的轻轻捶了他几下。

    “嘿嘿。”元祁祤低低笑出声,幽暗的眸子炙热的凝视着她。

    “别看了行不行!”云千墨真是被这个姿势囧死了,面对面的,还骑在马上。

    关键是两人还抱得那么紧,身体与身体之间除了彼此的衣服,再无别的缝隙了。

    元祁祤按着,轻夹马腹,低头下巴的青茬轻轻磨蹭着云千墨的脖子,低低说道:“宝贝别动,让我这样抱一会儿,一会儿就好。”

    这样近乎哀求的语气,让元千墨的身体整个僵硬,不敢再动了,轻轻应了声:“嗯。”

    太阳早已偏西,天色渐暗。

    元祁祤指着前面已经亮起了灯笼的地方,“墨儿,前面就是南边城镇了,我只能送你到这里,今晚在这里住一宿,明天你再上路好么?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其实现在的心情也没原先那么迫切了,而且她骑马回去天启,日夜兼程,十来天就能再回东陵国了。

    一个时辰之后,他们已经身处一家灯火通亮、热闹非凡的酒楼内。

    这家酒楼异常火爆,也因为太火爆,所以摆满了桌子,并不设置包厢。

    “尝尝这个,这里的鱼汤最出名。”元祁祤细心的用瓷勺舀起一点,放到云千墨的唇边。

    这里不是包厢,这里是大厅啊。

    云千墨脸色又红了,可是又不愿意他失望,只得微微启唇,他喂她一口一口的喝着鱼汤,见她喝了一碗,元祁祤又开始奶妈的工作,继续喂食别的东西。

    直到云千墨的肚子饱饱的,元祁祤才拿起筷子开吃。

    她从头到尾没有动过手,此刻她双手托脸,笑眯眯的看着元祁祤用饭。

    “哟,公子生得好俊,让奴家为你献上一曲吧。”一个抱着瑶琴的红衣女子笑嘻嘻的坐在了元祁祤的旁边,冲着他一个劲的抛媚眼。

    “滚!”元祁祤的眸光一下子就冷了。

    女子纤长的手指已经轻轻拨动琴弦,听了元祁祤的话,顿时委屈的嘟起了红艳艳的小嘴,“公子,奴家的曲子弹得很好听的呢。”

    云千墨淡定的怒了,她这还没有离开呢,她的男人就被别的女人惦记上了?

    腾地起身,过去,一脚踹倒了那红衣女子的椅子,女子毫无防备的摔在了地板上,“哎呀”叫了一声。

    “他刚才叫你滚,你没听到吗!”云千墨插叉着腰,冷冷的看着又自己爬了起来的红衣女子。

    “你!”红衣女子狠狠的瞪着云千墨,眼底的杀气显然而见,只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,妙目一转,看着元祁祤又说道:“公子,你身边的这位姑娘真是粗鲁鄙俗呢。”

    “滚!”云千墨瞥了一眼元祁祤,干脆用了内力,一脚将那女子的瑶琴踩个稀巴烂!

    “好,山水有相逢,你给我等着!”那红衣女子不再可以装柔弱,说出的话甚至有点粗狂像男人。

    元祁祤呆呆的看着云千墨凶巴巴的赶跑了那个红衣女子,突然笑了起来,到最后越笑越夸张,干脆抱着肚子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你笑什么?!”云千墨瞪了他一眼,弩嘴道:“告诉你,我不在的时候你要离别的女人远一点!”

    元祁祤笑够了,伸手揽过她,让她坐到他的腿上,笑道:“宝贝刚才表现得不错,这才是我想要的女人。”

    可是云千墨看他的笑容怪怪的,心里毛了,“那你刚才是不是笑话我粗鲁了?”

    “不是。”元祁祤立即摇头,低头在她耳边耳语,

    耳边耳语,“刚才那个不是女人,他是我师弟凌逍遥。”

    “啊?你怎么不早说!”云千墨又囧了,难怪最后他说话的声音那么像男人,原来压根就是男人!

    “没事,一切有我呢。”元祁祤捏了一下她的手,又开始接着用饭。

    两人吃完饭,因为想着云千墨明天要继续赶路,所以直接又找了一家比较大的客栈住下。

    上楼的时候,在转角的地方,元祁祤明显的停顿了一下脚步,顺着她的目光,云千墨看到一个房间并未关门,一男一女搂抱着站一起。

    而男人的脸正好对着门口,大概是察觉到视线观望,男人抬头与云千墨对了个正脸,然后迅速松开怀里的女人,关上了房门。

    第二天一早,云千墨和元祁祤依依不舍的别过,买了一匹上好的千里马,上了路。

    五天之后,云千墨站在一处风景秀丽的山坡上,手里拿着铁锹,在坟前静默了片刻,便开始动手挖土。

    因为这件事情太过震撼,她没敢告诉外祖父和外祖母。

    终于,挖出来了,打开。

    棺材是空的!

    棺材真是空的!

    棺材竟然是空的!

    云千墨跌坐在地上,她无法压抑住眼眶的酸涩和温热,她的母亲,到底经历了什么,为什么要在天耀国诈死?又为什么会换了一个名字出现在东陵国?

    这一切的一切,像一个巨大的未知谜团,从她踏上了东陵国的国土,遇上了云千千,再到接替云千千的身份,这一切的一切都仿佛是冥冥中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指引着。

    过了许久,云千墨平伏了心情,将空棺重新盖上,埋上土,一切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。

    ☆、178 哇,好大一只渣男

    因为云千墨难得回来,宋青颂和杨情执意留云千墨多住了几天,所以当云千墨再次回到东陵国的时候,已经是二十天以后了。

    她才刚回了赵府的冬院,便有一道身影冲了出来,劈头就问:“千千,你这段时间去哪里了?”

    云千墨敛了敛心神,很不喜宫北翎的质问的语气,淡淡的反问:“七王爷找我有事?”

    宫北翎心头难掩的失落,他这些天都快急疯了,如今她回来,她却只是一副淡淡的样子,仿佛她去哪里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。

    等等,她好像真的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,不禁扬起一抹自嘲,放缓了语气,“千千,我这也是担心你,听我的手下说,曾经在南边的城镇见过你和摄政王,我担心你被他骗了。”

    木棉花在不远处站着,听了宫北翎的话撇了撇嘴角。

    宫北翎的心思云千墨懂,可她的心只有元祁祤,轻叹了一声:“七王爷,你回去吧,我相信他,他会害任何人,唯独不会害我。”

    “千千,你根本就不了解他!”宫北翎尝试说服她,云千墨却绕过他不想听。

    “好,那我先回去了。”宫北翎看着她的背影,嘴角勉强挤出一抹笑容,说完就转身大步离去。

    “小姐,你终于回来了。”木棉花连忙走了过来,担心的看着她。

    云千墨点点头,“我爹呢?”